【授翻】if you'll have me/至死不渝 by nebula5

if you'll have m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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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


1918,比利时。


Diana亲眼目睹了那架飞机的焚毁时,散发出灼亮的橘红色光芒。即使在相隔甚远的地面上,她也感受到了扑面的热浪。


这场声势浩大的劫难带走了Steve,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尘烬,碎屑和鲜血。


她哀嚎,她尖叫,然而声音再也传达不到他的耳中。


1918,伦敦。


战争结束后。士兵们开始谈论一个持盾的女人,言辞中充斥着膜拜之情,Diana垂着头,目光躲闪地经过他们。她还在学习如何应对。她以一个志愿护士的身份,参与了战后重建的工作。她工作,没有间断,也无需休息。


这是他们努力的结果,Sammy,Chief,Charlie和Etta都对她伸出了援手,尽管Steve的离去让每一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悲伤和回忆里。


但有些事,他们也爱莫能助。她的梦境,那些永无止歇的梦境。每当她陷入沉眠,总能看见他的身影,恍若真实。他的眼眸是极致的蓝色,他嘴唇翕动,对她说着什么,随后——


滚滚浓烟和橘红色的烈焰在她眼前炸裂。她惊醒,在黑暗中喘息,床单绞缠在她的双腿上。


她也会梦见不同时候的他,在天堂岛的池水里的他,在船上睡觉的他,给她戴眼镜的他。还有一回,她梦见他将她的套索绕在手腕上,抵住他皮肤的绳索泛起金芒。


我们可能都会死,他说


不对,她说,只有你。


Diana总会想,如果信念足够强烈,是不是就能将他带回来。


...


时隔一周传来的消息证明,她真的可以。


“Diana,Diana!”是Sammy的声音。他目光灼灼,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她所在的病房。


“你得过来看看这个。”


她起身,用毛巾擦了擦手。


“是Steve。”


心脏开始用力地撞击着胸腔,“在哪里?”她问。


“对面,第二个楼——”


Diana知道那里,她走出房间,开始奔跑,从克制的慢跑,到竭尽全力的狂奔。


...


Steve Trevor没有死。


他躺在病床上,看起来羸弱又苍白。皮肤上交织着绷带和伤口缝针的痕迹,可他是活着的。Diana站在门口,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的站姿。


“Diana,”他对她伸手。


她立马移动到床边。“你还活着,”她轻声说着,用手指描摹着他的额头,耳廓,和下颚。


“和死差不多了,”他哼了一声。听起来十分滑稽,听得Diana既想哭又想笑。


他顺从地让她抚摸。这个身躯是那么温暖又无比真实。这不是梦。


“我不明白。”


他耸耸肩,结果牵动了伤口,他抽了口气,咬紧牙关。Diana有些无措,她不知道该将手放在哪里才不会让他痛苦。


“他们在几里外找到了我,”他重新握住她的手。“我不知道为什么……我没有太多记忆。”


“我以为你——”Diana欲言又止,她害怕,一旦那个字说出口,他就会再度消失,回到她永远触及不到的彼方。她换了话题。“我打败了他,Ares。”


“我知道,”他说。“所有的来龙去脉我都听人说了。早就知道,你会拯救世界。”


“他是我的哥哥。我的父亲都是宙斯。”


Steve扬眉。“好吧,”他说。“这。太疯狂了。”


“你不相信我。”


“哦,我相信你,天使。”他摇摇头,含笑望着她。“我当然相信。”


1919,布莱顿


他带她去了布莱顿。这时他已基本痊愈,只是左腿轻微地跛行。


他们在海滩边漫步,在码头逗留。他给她买了一份草莓冰淇淋,给自己一份巧克力冰淇淋。有冰淇淋蹭到了他的鼻尖上,她大笑着,用拇指替他拭去。


Steve全程都在微笑,他控制不了。这感觉太跌宕起伏:死里逃生,和一位神祇坠入爱河,让她因为自己笑得像个还在上学的小女孩。


码头走到一半时,她迈了一大步,牵住他的手,重现了他们在伦敦时的情景。


她看着他们相扣的十指,咧嘴一笑。“因为我们在一起了,‘以那种方式’没错吧?”


“没错,女士,”他故作正经。“你说得对。”


“好极了,”她心情大好,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冰淇淋上。


她的嘴角也蹭上了一些冰淇淋,Steve倾身,用吻将它们吃干抹净。


1932,伦敦


某天夜里,她看到他赤裸着上身站在浴室的镜子前,审视着胸膛和双臂上的疤痕。


“Steve?”


“哦,我就是……”他没再说下去,开始摩挲下颚的胡茬。


她走到他身后,环上他的腰,将头抵在他的肩窝。这么看去,他们看起来几乎差不多高,再没有穿鞋的前提下。


“Diana,我多大了?”


“49。”


他们的视线在镜中交汇。“我看起来像吗?”


其实Diana知道他照镜子的原因。他的发丝没有岁月侵蚀后的斑白印记,尽管这不合常理。他精壮健康,目光澄澈,一如往昔,看起来不会超过35岁。她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。


“这……我不知道,”他转过身把头靠在她的肩膀。“我是谁,Diana?我……我究竟是什么?”


她抚摸着他的发丝,将他抱紧。似乎这样她就能感同身受,体会到一样的寒意,迟疑和惊惧。


“世界上一定有魔法存在,”她说。“我们不知道那天晚上什么拯救了你,但你还是你,Steve Trevor。”


她放柔声调,对他的耳朵喃声道。“你是人类。善良,高尚,勇敢,决断。”她的吻落在他太阳穴上。“超出平均值。”


她感觉到他放松了身体。他叹了口气,气息拂过她的头发。


“好吧,”他说,然后由着她将自己领回床上。


...


等他入睡后,她拨开垂落在他面庞的头发。这是不是永生,这可不可能,她都不清楚。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了,只有时间知晓答案。


可是,如果……


这并不糟糕,她想对他说。


上帝原谅她的自私。可她想让他活着的渴念是如此强烈。如今,她更进一步地想要他的陪伴。


只要你需要,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。


1939,伦敦


另一场战争的新闻传来时,她愤怒地浑身战栗。她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,无可计数的白骨和断垣残壁,换来的又是什么?


很久之前母亲说过的话,再一次回想在她的耳畔。这个世界不值得你去守护,Diana。


Steve握住她的手,拇指抚摸着上面关节。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安,知道他也想起了那些可怖的回忆。


“我们得帮忙。”话轻而易举就说出口了。拜托,她开始向天上那帮人祈求,最后一次。


“我明白,”他一只手捧住她的脸颊。“我都明白。”


1952,天堂岛


Hippolyta知道终有一天,她的女儿会回到她的身边。她内心深处一直有这个预感。


某天清晨,她醒来后觉得一股暖流充斥着胸膛,于是她来到码头,等回了她的Diana。

 


...



从高处俯视下去,Steve Trevor正在和她的战士们一起训练,虽然他在努力但结果不尽人意。他摔倒了,有人将他从草地上拉起,而后他转身,冲着Diana挥手。


“你觉得幸福吗,”她问出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。Diana的笑靥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
“我很幸福,母亲。”


...


她趁Diana去了岛屿的另一边的一个下午,和Steve见了一面。


他垂下目光,低下头。“陛下。”


她颔首。称呼不对,但无关紧要。


“想让那股力量支撑你更久的话,你得做一个好人。”


“我会努力。”


心里是五味陈杂的,就是这个若干年前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带走了她唯一的孩子,并且让她留在了人类的世界。可Diana不同以往了:她变得更强,更精明,也更成熟。历经两场战争,见证过太多次死亡,以及人心的阴暗。但她依然保持一颗仁爱之心,对人性本善和正义的追求一如既往。对此,Hippolyta心怀感激。


“好好珍惜她,”这是她唯一的要求。


“我会的,”而她知道他这句话的分量。


1982,希腊


他们躺在床上,依偎在一起,手臂搭在床沿。


他们曾经在英格兰定居了很久。直到他们仅剩的朋友,Etta离世后,他们才离开。又因为希腊让Diana想起她从小长大的故乡,所以他们来到了这里。但天堂岛无可替代,Steve知道她已经迫不及待见识世界的更多 。


“美国怎么样?”她问。“你的故乡?”


他摇摇头。1923年,他们见过了他的家长,白驹过隙,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人事。“别的地方也可以,换一个城市。”他把地图铺在地板上。


Diana含糊一声,手指游弋在标着USA的地方。


“你也闭上眼睛,”她用肩膀顶顶他。他依言执行。“你来喊停。”


一秒过去了,又一秒过去了。“停。”


“纽约,”Diana宣布。


“那就纽约,”只要她开口请求,他会跟着她走到天涯海角。


1999,纽约


Steve打着哈欠走进厨房。Diana早早就醒了,穿着睡衣,头发随意散落在肩头。再过一个小时,她会一丝不苟地将它们绑到脑后,露出脖颈。当然,她那个打扮也很美,但Steve最爱她现在没有防备的样子,那是只有他能欣赏的情景。


“早,”她从报纸抬起头。


“早上好,”他屈身,她抬头,他们的唇齿在半空相遇,交换了一个吻。


早餐是准备好的。即使过了这么多年,他也没法像她一样在天色将亮的时刻起床。也许他还需要几千年的时间来练习,他对她说过。


他咬下一大口吐司,而后察觉到她的视线。


“怎么了”他一边咀嚼面包一边问道。


清晨的阳光中,她笑了,沐浴在身上的阳光宛如她自身的光环:正是神祇或者天使该有的样子。他机械地咽下面包,觉得世界对他是如此优待:在纽约的7:45,坐在天堂岛的穿着睡袍的Diana对面,和她分享同一间公寓。


“报纸,早餐。”她说


“看来我们做到了,”他希望天天能如此般,月复一月,年复一年,永远都如此。


“是的”她笑意加深,“我们做到了。”


2014,巴黎


卢浮宫的宴会上,Bruce Wayne第一次会晤Diana


高挑,优雅,一身金色礼服,让人很难将她与众人泯为一体。为她端来香槟的是一个男人,随后他在她身边站定。


“Diana Prince,”她等他自我介绍完毕后。“古物工作者。”


“这位是?”


 “Steve。Steve Trevor。”男人的笑容亲切又迷人。“我是她的秘书。”


“秘书,哈?”


“哦没错,他是很出色的秘书。”她眸光闪烁,一边的Steve轻声笑了。一个只有他们才明白的笑话。


后来,他看见她倾身,和Steve咬着耳朵,举止亲昵。他以笑回应。Bruce没有忽略他很自然地搭在她后背的手。


见鬼的秘书,他想。


2016,大都会


Diana脚步拖曳地回到旅馆,看天色已经破晓,她脱下战甲,伤口和淤青已经开始愈合。


“嘿,”Steve接起她的电话。“你还好吗?已经看到发生的事情了。”


她闭上了眼睛,感受他的声音。


“我没事。”


“那就好。你什么时候回家?”


Clark Kent的葬礼,她觉得她应该出席。


“下周四。”


“我来订票。机场见。”


“谢谢,”她说“爱你。”


她想起Lois Lane望向她的神情,如此悲恸。让她联想到了自己经历过的一切。


与大多数人相比,她是这么,这么的幸运。


...


1918,比利时



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。尽管他迫切的祈求更多。


“我爱你,”他退后,然后离开。


他甚至不肯定她究竟听到没有。



2018,巴黎


现在他有了充沛的时间,但他依然总对她说那句话,仅仅是因为他可以。


“我爱你,”一百年后,他说道。


这回,她听见了。


“我也爱你,”她的声音带着睡意。


夜色中,她的手爬上他的髋部,将他揽得更近。而他阖上眼,默许了她的行为。


-Fin-

 译者后记:看完电影到现在还没走出来,于是就去AO3找文治愈一下自己。这篇我看过后觉得是两个人都值得的结局,所以就要来授权了。许久不翻译都生疏了,意译和不足之处大家多多包涵,欢迎捉虫www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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